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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我們一起出的草‧9月9日奪回獵場




[奪回獵場]




在觀賞賽德克‧巴萊之前,我決定先不做功課,打算以一個近乎不了解霧社事件的觀影者
的角度,進到戲院去享受魏德聖導演用影像說這段故事。
因為我知道,歷史歸歷史,電影歸電影,前者是邏輯的論述,後者則是藝術的呈現,兩者
拿來相比無疑是一種徒勞。


既然是用影像說故事,那麼就將所有的線索呈現在畫面上,而不是透過台詞、實體物質的
方式,讓觀眾了解,我想這就是魏導的作法,許多線索、隱喻都在那裏了,魏導不加以詮
釋,而是將理解的工作讓觀眾去承擔,畢竟沒有一種論述是完美的,最好的論述就在每個
人的心中。


所以,從片名就可以知道,魏導並不偏重以莫那‧魯道---這位霧社事件的領導人
的視野呈現電影,而是以賽德克‧巴萊做為更高的視野,用這個族群的信仰與精神,作為
電影的主軸。


畢竟,在我們過去的教育中,英雄主義史觀影響之下,霧社事件已經與莫那魯道成為一種
不可分割的連結,的確從政治與國家的角度來看,這樣的連結有其民族情緒的意義,但是
魏導則是將這種極為廉價的連結打破,試圖用更高的層次,來看待這段歷史事件。


歷史大抵有兩個較實際的功用,即為政治與國家服務;那麼魏導則是純粹用電影來敘述一
段故事,不為誰服務,只是讓更多八十年後的賽德克後人、觀眾,或者說替台灣留下一個
片段罷了。


因此,有些人認為看完電影覺得很沉悶,或者說有些劇情破碎,無法聯繫起來,
但其實,歷史本身就是日常生活的積累,而這些積累起來的總和卻是很平淡無味的,而歷
史則是在這些細碎的材料中,尋找其意義、說明其意義、論述其意義。


所以,魏導將線索藏在賽德克族的日常生活中,跳的舞蹈中,唱的歌曲中,打獵的行動中
,應該說魏導不敢妄加解釋,魏導只是平鋪直敘的用影像去呈現高山、森林、獵場、祖靈
、賽德克,用一種幾乎冷淡至極的旁觀者角度,帶領著鏡頭向觀眾呈現那些年,有一群人
出草的故事,為了奪回獵場。




[每一個獵人都想在祖靈面前,展現自己最強的一面]




滿懷著期待坐在電影院,一開始就是一場精采的出獵捕山豬與出草的行動,這段
開場讓觀眾先建立起一股強烈的震撼感,原來賽德克人就是如此的"野蠻",視人命如草芥
,莫那一口氣砍了兩個人頭,甚至是之後的打獵行動中,莫那切開獵物的屍體,喝獸血與
挖出內臟直接食用,這樣茹毛飲血的畫面,我想就算是看慣了各種好萊屋血漿電影的觀眾
,大概也不太能夠接受。


但,這就是魏導想要呈現在觀眾面前的真實,有一群人就是這樣子的生活,
這才是歷史的本質,而不是書本上那些疏漏的紀載。想要在這片森林活下去,就是得成為
一個勇敢、堅強的獵人,這樣的獵人,才是賽德克人所嚮往的英雄。這也是經過彩虹橋,
通往祖靈的必經之路。


你覺得野蠻?那純粹是不同的論述罷了!


當然,身為最強的獵人,莫那的確是有資格與本錢驕傲,因此莫那會看不起、嘲笑其他部
落,也因此與其他部落產生樑子結下仇恨。甚至莫那還會威脅敵對部落的小孩(鐵木‧瓦
力斯),或許就觀眾的角度來看,這樣的莫那只是個年輕氣盛又非常幼稚的人,根本與我
們所想像的---領導人應該心胸寬大、愛人及物等相差甚遠。


其實這只是魏導真實呈現莫那性格的一面,如同許多史料紀載,並不是每個部落的賽德克
族人都欣賞莫那,甚至有不少人討厭莫那的驕傲與無理。現實生活中,這樣驕傲自大的人
,何嘗不曾在你我身邊圍繞著?當然在那種官方講求某些主義與精神的教科書中,對莫那
的書寫一定不會出現這樣的紀錄,而會是一個溫良恭儉讓,待人和善慈祥的長者,因為被
日本人欺壓已久,才憤而走上反抗日本的烈士之路云云等。


這樣的書寫,已經太落伍了,連最保守的老頭都不想看,所以魏導才用接近真實的角度,
讓觀眾了解到年輕的莫那是怎樣的個性。


英勇的獵人,值得驕傲,即使族人再不滿,還是不能違背頭目的命令,也因此當日後莫那
籌畫反抗日人等行動時,幾乎部落中無人反對,或者說這樣的部落長老決策方式,正是原
住民部落適應了千百年後,最能夠適應這片森林的生存之道,莫那的性格從年輕的時候就
奠定了日後霧社事件的必然。




[人生中有些事情本來就是徒勞無功]




鏡頭接著進入清日簽訂馬關條約,割讓台灣的畫面,從清朝官員顢頇不穩的爬下繩梯,就
可知這個國家已經頹敗的走下坡了。魏導並沒有用傳
統大中國的手法,去描述這段過程,只是用很簡單的幾個條約畫面鏡頭、官員海上簽約、
幾個日本官員揮刀指向地圖,強調這塊土地的物產豐富等,這樣的一連串畫面的構成,令
我聯想到雅爾達密約,幾個歐洲國家在地圖上比手畫腳,臉紅脖子粗的希望能在地圖上分
到一塊資源豐厚的地盤。


政客往往只會從地圖上討價還價,隨意地畫出幾條線,卻完全忽略那片土地上居住著的人
群。


的確,賽德克族人或許不太清楚幾千公里外,一個叫做紫禁城的政府,已經將他們的獵場
割讓給日本人了,對於前往接收的日本軍隊、工程團隊也好,在賽德克族的眼中,都是入
侵獵場的敵人。這片森林是賽德克族祖先佔領千百年的土地,也是賽德克族賴以為生的獵
場,感受到威脅的賽德克族,當然先用弓箭、籓刀招呼再說,面對危險,任何物種都是先
自保為上,這是天性。


電影中魏導關於姐妹原事件的描述,採用蒙太奇的手法,一方面部落中的男子出動去抵抗
日人的進入,一方面老弱婦孺的部落,卻被日本人進攻佔領。面對先進的槍炮彈藥與部落
族人被俘虜的劣勢下,賽德克族人投降了,莫那卻始終不肯低頭,因為他的父親(魯道‧
鹿黑)死在日人的子彈下。


因為驕傲的獵人是不肯低頭,好的獵人是會等待時機的。


儘管莫那成為馬赫坡頭目,被迫接受日本人的統治,但莫那仍然伺機而動,偷偷的買進火
柴,蒐集火藥,以備將來有一天能夠使用的到。莫那,是個聰明的獵人,年輕時候與野獸
拚搏的經驗,讓他了解到伺機而動是人類最強的武器。


但現實的情況卻讓莫那魯道一度灰心喪志,沉溺在酒精與菸草中,畢竟人止關一役後,日
人為了報復賽德克族的反抗,展開了清算屠殺的工作;而許多頭目更被帶去日本參觀先進
的飛機、火炮以及比森林樹葉還多,比濁水溪畔石頭還多的日本人。


莫那,是個聰明的獵人,他知道打不過的獵物,只能逃跑。


這一逃就是幾十年過去了,當年那個年輕氣盛的獵人,已經轉化成帶有幾根白髮,多了幾
分皺紋的中年莫那魯道。


不得不先說明,魏導找林慶台飾演莫那實在是非常的合宜,林慶台不怒而威的表情,簡直
就像是莫那魯道上身,如同花崗二郎說從小就很害怕頭目,連我坐在電影院中,看到林慶
台的眼神,我也會有一股莫名的敬畏。


歷經父親的死去,以及許多部落無力反抗日本,甚至了解日本的強大後,中年莫那已經看
似失去了年輕時候的驕傲,因此數次部落中的年輕人,甚至是莫那的兒子建議要反抗日本
人,莫那依然保持著反對的沉默。這些年輕人,臉上沒有圖騰的小夥子,因為沒有經歷過
戰場的可怕,所以不知道狼的可怕。初生之犢的天真。


莫那知道,先前族人的反抗,只是徒勞無功而已。




[二十年後,我連賽德克是什麼都不知道]




電影中關於日本人欺負賽德克族群的情節,在此不多談,筆者覺得最精采的一場
戲是花岡一郎(達奇斯‧諾賓)與莫那辯論日本統治對賽德克有無益處之論。


個人認為這部電影中最精彩的人物就是花岡一郎,身為優秀的賽德克族人,從小被日本人
訓練成為模範同化蕃人,企圖透過自身的努力,爭取日本人的認同,也希望能拉近賽德克
族與日本人的差異,而一郎認為文明就是最有用的途徑。一郎則是電影中,看到日本另一
面進步、講禮、文明的賽德克人,他相信或許自己仍無法融入日本人,但他的孩子一定可
以。


但是,一郎其實是卡在歷史巨輪縫隙的可憐人物,他始終無法生出日本小孩,
而且也無法得到族人的認同,被視為日本人的走狗。這樣的腳色最可憐與悲慘,
反抗的賽德克族人可以贏得圖騰,走過彩虹橋,回到祖靈身旁,全心歸化成為日本人的族
人,可以抬頭挺胸的穿著和服,露出黑色的皮膚,展現大和文化的驕傲。
而花岡只能在歷史的縫隙中,被前者目為叛徒,被後者目為不知變通。


對於日本,一郎有著嚮往與好感。日本帶來了先進的醫療、郵局、秩序與文明,為什麼我
們不能接受日本人的統治呢?被日本人統治不好嗎?一郎丟出大大的疑問給莫那。然而,莫
那卻看到日本武力強大的那一面,與一郎這樣的差異,注定了兩人在對日本的立場上處於
對立的態勢。對於一郎的疑問,莫那則回答,日本來帶來的東西,反而讓賽德克人知道了
自己的貧窮。


不同種族文化的接觸,都是一種相對的論述,雙方都有各自的道德、正義與信仰,沒有那
一種角度的呈現是絕對正確的,而這正好是衝突最佳的導火線。這場辯論的戲,就是魏導
刻意丟給觀眾去思考的問題,對於帝力於我何有哉的賽德克族群而言,這些先進的科層組
織、機構、醫療與科技,真的是賽德克需要的嗎?
難道沒有了這些,賽德克族就不能快樂自由的活下去了嗎?又或者是,日本人帶來了讓賽
德克族人生活得更好,許多疾病有辦法醫療的"文明生活",現在沒有了這些,賽德克族還
能活得下去嗎?


這些問題我想都沒有答案,端看觀眾心中能否有勇氣割捨、放下或者拾起而已。


這場辯論從物質文化層次,提升到了精神信仰的層次。
花岡說再過二十年難道不行嗎?莫那答道:二十年後,就沒有人知道賽德克是什麼了!這的
確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,花岡一郎要進日本人的神社,還是賽德克的祖靈?如果被日本人
同化以後,賽德克的子孫還知道祖靈嗎?還知道彩虹橋嗎?還知道臉上的圖騰代表的意義嗎
?


過去,日本人用槍與子彈,殘殺了千百族人;
現在,日本人用文明文化,摧毀賽德克族群。


這場辯論,看似一郎輸了,其實這只是莫那用頭目的命令,強迫一郎接受與離開。這場辯
論沒有贏家,更沒有輸家。


於是,莫那頹坐在溪流畔的石頭上,因為莫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的。




[這種相互對立的尖酸題目辯論開來,對人生一點幫助也沒有]




莫那嚮往的是那遍自由自在,可以盡情狩獵的獵場,要他去思考、辯論日本統治之下對賽
德克族是否有益,對莫那的人生一點幫助也沒有,他只想成為這片森林中最自由的獵人罷
了。


於是,莫那只好在自己的獵場,期望祖靈們能告訴他答案。
這部電影中最重要的橋段登場,莫那的父親---祖靈的出現。
父親沒有告訴莫那答案,只是摸摸莫那臉上的圖騰,還是那樣的深黑發亮,
代表著莫那一直是個優秀的獵人、英雄,過去是,現在還是。
原來,那個不肯低頭的莫那,一直沒有離開,還是一直存在著。


跟著父親傳唱的族歌,歌頌著賽德克祖靈的偉大與精神,以及身為賽德克族的驕傲與尊嚴
,這段傳承意味濃厚的父子合唱橋段,是這部電影中最精彩的手法。


魏德聖:我要說的,都在那首歌裡了。


歌唱完畢,父親的祖靈消失在彩虹的彼端,莫那知道答案了。


這段戲與其說莫那見鬼了,倒不如說這是歷史人物面臨抉擇的困境時,所產生的一種極端
的孤立無援下的一種幻想。我不好說祖靈倒底存在與否,我寧可說莫那試圖從賽德克族祖
靈的歷史中尋找答案,向歷史借鏡往往是許多領導人尋求解答的途徑。而賽德克族的歷史
就藏在傳唱的儀式、歌舞、習俗之中。


當然,回到歷史的本質,也就是回到賽德克族的精神中,賽德克‧巴萊---真正的人,賽
德克族祖靈是怎樣生活在這片森林中的?那麼從來沒有
被限制什麼,開心就唱歌跳舞,喝醉了躺在地上就睡著,不用砍光森林也可以過得很好,
打獵出草是最重要的課題。


莫那找到了答案,答案就在那裏,賽德克祖靈那裏。




[我就是幼稚,才會反抗日本這麼久]




接下來的劇情,就是莫那開始聯絡各部落血盟頭目,預計在運動會時展開出草行動。


從電影情節來看,這場出草行動看似臨時起意,雖然莫那已經偷偷儲存火藥幾十年的時間
了,但這也正是賽德克族群部落作戰的特質,一旦發現有敵人進入獵場,或者決定打獵出
草,都是首領呼叫部落內的年輕男子,抄起武器就衝出去。賽德克人是優秀的獵人與游擊
戰的高手,他們的行動幾乎近於無嚴格的科層組織,
甚至連繫其他部落也似乎是一兩天內的事情。甚至連槍枝都還沒有準備齊全,就想要開戰



與漢文化或是日本文化作戰型態不同,俗話說三軍未動,糧草先行。這是最基本的軍事作
戰計畫的觀念,甚至是要打一場仗之前,得先有三個月的準備期,對於熟讀三國演義的我
們而言,看到賽德克族群毫無計畫的攻擊行動,不需要有多高深的軍事學知識,就可以知
道這場仗賽德克必敗無疑。


但事實上,如同遊牧民族一般,每一個賽德克成年男子,就是一個戰士,即戰力,在這片
森林中他們就是用這種方式生存了千百年。祖靈們流傳下來的方式,他們一直遵從並且深
信不疑,存在必合理,這就是他們的組織。
況且,儘管這場在日本人眼中看起來是戰爭行為的行動,對賽德克族人而言卻是出草行動
,這是一種見到對方先血流出來,雙方的仇恨就此彌平不存在的約定,在日本人眼中看來
野蠻的出草,卻是這片森林中賽德克族人奉行已久的"法律"。


如果說父親祖靈的現身,賦予了莫那反抗日本人的"名義"---追尋賽德克人的驕傲,那麼
莫那親自向吉村巡查低頭道歉被拒絕,就是引發這場"戰爭"的導火線。


莫那怒喊:如果文明是要我們背躬屈膝,那我們就讓你看看野蠻的驕傲。


莫那從來就是個驕傲的獵人,年輕的時候是,現在老了脾氣更倔,他是個人,一個有血淚
的人,有情緒的人,歷史上許多重要的決策背後往往覆蓋著許多的情緒,不啻是愛恨情仇
,有著更多的是衝動之下的行動。


或許,有人認為莫那決定出草的行動,似乎師出無名,認為日本人對賽德克族群的辱並沒\
有非常的嚴重。但前文已經說過,歷史就是日常生活的累積,而莫那的情緒則是幾
十年來的層累積層。莫那曾經是個會偷偷暗藏火藥的精明獵人,但是現在他卻是一個不得
不戰的獵人。


揮刀指向太陽,用賽德克的戰舞做為開場,戰死吧!賽德克!


賽德克可以輸掉身體,但卻不能失去靈魂。走過彩虹橋,就能回到祖靈的所在。


於是這場出草行動展開了,前面兩個小時的鋪陳,到電影最後的二十分鐘,一口氣炸裂開
來。所有的不滿、悲憤、失去、眼淚、尊嚴、驕傲、獵場,通通在出草中的得到了慰藉與
發洩。


但,畢竟莫那的出草,還是名不正的,夾雜著許多情緒性的雜念,所以佔領了霧社後,殺
光了會呼吸的賽德克以外的生物後,莫那坐在旗桿座下,鏡頭緩緩上升,莫那在想什麼?
我不知道,但我覺得這個鏡頭是魏導刻意留給觀眾看的,一片黃沙操場中,躺著數十具屍
體與斑駁的血跡,觀眾的眼球看到了什麼?腦海在思考著什麼?魏導彷彿又說:我都留在那
裏了。




[意義是三小,林北只知道義氣]




儘管多元開放如歐美的電影,還是有很多題材不敢碰觸,如手無寸鐵的婦女、小
孩等。但是,魏導卻毫不避諱的將霧社事件中的情況真實呈現,這是很大的勇氣
,畢竟這些禁忌可以帶過,如果想要將電影賣到歐美、大陸的話,問題是魏導就
是一個近乎冷酷的歷史旁觀者,他把鏡頭帶給觀眾,毫無保留的毫不隱諱,前面
已說過,這就是歷史的真實,大多數人沒有戰場的經歷,好萊屋的論述也充斥著
包裝過後的某種主義與畫面。但是,賽德克巴萊在片頭就開宗明義的說明根據真
實歷史改編,歷史有其善與惡的面向,而魏德聖用鏡頭告訴我們這些真正的畫面



所以,電影中帶到巴萬這樣的小孩,面對手無寸鐵的婦女、小孩,對他們展開出
草,甚至先將自己的日本老師出草,這樣禁忌中的禁忌橋段,我很佩服魏導敢真
實呈現,這也說明了魏導為了這部電影,真的是毫不保留的豁出去了。
但,這才是真正的事實,對巴萬而言這一刻它成為了真正的獵人,可以得到祖靈
的認可,同時對賽德克族人而言,他們沒有日內瓦國際法公約中,對戰俘、非戰
鬥人員等概念區分,賽德克人不認為這是屠殺,而是出草,賽德克族人相信等大
家都到了祖靈之地後,大家又是朋友了。


對賽德克而言,他們或許不知道戰場道德或戰爭目的,他們只知道,頭目說出草
大家跟著一起衝就是了,這就是賽德克的意義。




賽德克巴萊對賽德克族人而言,是真正的人;那麼對魏德聖而言,就是真正的電
影。我說,這部電影賣的不是敘事或劇情,它賣的是一種藝術。這部電影把台灣
電影的層次堆疊到一個高度,不論從資金、劇本、道具、美術、場景、特效、配
樂、行銷等等,都是一個魏德聖障礙,等待著有能人打破這個障礙。


有人問我為什麼想要去看賽德克,我說我想看到一個人完成夢想,我想要成為參
與奇蹟誕生的一份子。的確,這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電影,許多橋段令人感到沉
悶,但我想魏導之所以不願意剪掉任何一段戲碼,就是希望將全部的東西都留在
那裏,讓願意靜下心來的觀賞者,好好的去享受這段八十年前的故事。




我不敢說魏導希望觀眾拋開那些平常看膩的好萊屋史詩片,那樣充滿高潮迭起,
充斥的硝煙、子彈、愛恨離別、口水唾液直流的熱吻橋段,但我想魏導想要給我
們看的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事件,而真實的歷史往往是很嚴肅且殘酷的,也往往是
細碎無趣的累積,突然迸發脫離軌道的突發事件吧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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